第 52 章 战争
那又怎么样？
颜凉时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季盛夏愣了一下。
那又……怎么样？
季盛夏有些自嘲地想，能怎么样呢？
会给自己和身边人带来无数的麻烦和伤心。
大概就是这样。
颜凉时看着她，似乎明白她的想法，又道：“如果你一开始就说了这件事，也许你担心的都不会发生。”
就像今天一样。
他一瞬间就明白了，当初在片场、泳池包括医院，每次再遇到时，季盛夏都不是“小没良心”，只是真的，记不住他的样子而已。
沉默半晌。
季盛夏抿唇，别开头：“你不懂。”
颜凉时没有接话。
他的手指规律地点在方向盘上，在季盛夏刚准备解开安全带下车时，伸手按在了安全带的扣上：“脸盲症也分先天和后天，你是哪种？”
颜凉时蹙眉：“外伤性和遗传性脸盲症……”
季盛夏也没有确定过。
但从她有记忆开始，她就没有看清楚任何一张人脸。
找遍了记忆，都只是模糊。
也对。
不可能的，不是外伤。
夏青也是脸盲症，她怎么可能会是外伤。
季盛夏拨开他的手，解了安全带，“你不要问了。”
颜凉时蹙眉看着她的动作，在她出声时，就有了答案。
他甚至能大概想象出小时候的季盛夏。
在连乘法表和认英文字母不顺利时都会哭泣的年级，女孩始终在连身边的人长什么样都不能确定的恐慌之中，不能确认不能信任，只有看起来并不那么和善的夏青和她那个糟心的做副导演的表哥。
直到长大了，习惯了。
颜凉时看着打开车门的季盛夏：“季演员。”
季盛夏回头看他。
男人垂着眼睛，正盯着方向盘，也不知道那上面的纹路有什么好研究的。
颜凉时：“做你老师好不好？”
季盛夏蹙眉：“？”
颜凉时抬头，难得笑了：“你要相信一个整容医生对面部特征的敏感程度，还有一个医学部优秀毕业生对人体的精准了解。”
颜凉时：“就算记不住五官，只要记住这个人了，不是也一样吗？”
季盛夏一愣，站在车旁看着他，几秒种后才找到自己的声音
季盛夏：“条件呢？”
车里的人似乎沉默了两秒。
季盛夏低声道：“没有条件吗？”
她说完，解释道：“我知道你的面诊都很难排，你的时间……”
她越解释，越显两人生疏。
到底还是说了一半打住。
颜凉时“嗯”了声，“我的时间确实很宝贵，这是看在你是我邻居的份上。”
颜凉时的手还扶着方向盘，却微微朝季盛夏的方向探身，压低了一些声音，似乎不想让别人听到似的：“我还真有一个小条件，你得满足我一个好奇。”
季盛夏看着他：“什么？”
颜凉时挑了下眉：“你之前说大学就暗恋的人……我不记得这些年你和梁辞有什么交集。”
“我这么问吧，”颜凉时盯着她，脸上没有笑意，只有格外专心的那道眼神：“你怎么知道，那个人就是梁辞的？”
颜凉时坐直身体，“星城大学的医学部有那么多人……”
季盛夏眼神闪了闪。
季盛夏：“就这个好奇的事？”
颜凉时点头：“是。”
颜凉时：“别忘了把车门关好。”
季盛夏没忍住瞥了他一眼。
离开的时候不关车门，他当她什么人？
季盛夏没好气地道：“知道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想要关上车门。
却在车门“啪”地关上以前，好像，又听到了颜凉时的声音。
“别到最后。”
“发现你暗恋的是我。”
《孤岛古道》的片场。
季盛夏回到片场的时候，距离午休时间的结束还有半个小时，但她的休息室里已经有了人。
和上午一样的衣服还有发型，已经除了她本人和导演外，拥有她私人休息室的人。
A哥。
没想到A哥今天中午回来得很早。
季盛夏惊讶道：“你最近不是说家里有事？”
A哥之前就已经说了这一周可能都要照顾家里的事情。
因为上午和下午衣服不同的工作人员很少，所以上午的A哥陪在季盛夏身边，确认一些不得不认出来的人以后，下午往往都迟到半小时左右才回来片场。
A哥坐在休息室里，似乎也没想到季盛夏提前这么多回来。
男人本来坐在座位上，双手[交叠，此刻抬头看向她，微微吃惊地张大嘴巴。
季盛夏似乎看出他之前在发呆。
把自己的外套和包放到一旁，拉过座位也坐在他身边，蹙眉：“又出什么事了？”
季盛夏并不太了解A哥家的具体情况。
但只知道，从大学她认识A哥开始，每一次A哥只要是有事，那么一定是家里边出了事情。
A哥沉默着摇摇头，犹豫两秒还是开口道：“没事了，事情应该已经结束了。”
季盛夏盯着他打量了一眼，还是没有追问。
倒是不经意地提起：“我好像找到我大学喜欢的那个人了。”
A哥猛地转头看着她，比前几分钟看到她时的神情还要震惊。
世界那么大，星城那么大，就算星城大和星城传媒大毕业的人也不一定都留在星城，他是真的没有想过季盛夏还会在遇到她说的那个人。
A哥第一个想法就是：季盛夏有脸盲症，会不会是被人骗了？
第二个想法才缓慢地提醒他：季盛夏说这话……他带的艺人这是在告诉他，她要准备恋爱了？
A哥蹙眉：“是谁？”
季盛夏扶着额头，思索了两秒，还是如实道：“梁辞。”
A哥：“？”
梁辞？
梁、辞？
A哥灵活的思维一瞬间卡壳，缓慢又不敢置信地道：“哪个梁辞？”
季盛夏扶额的手改为揉了揉太阳穴：“如果你只能想到一个‘梁辞’的话，那就是那个梁辞。”
梁辞……
梁辞医生。
颜凉时医生的表哥。
《荷尔蒙》的素人嘉宾。
上次在季盛夏壹号公寓楼下和颜凉时一起遇到的人。
A哥紧张了咽了下口水。
作为季盛夏的经纪人，他除了因为脸盲症的事情要经常提醒她，还真的没什么操心的事情，什么抽烟喝酒出去蹦迪的事情，季盛夏从来不干。
就连这个“□□”的“白月光”也因为这么久都没有出现，被A哥抛之脑后。
但没有想到，从大学到现在，过去了这么久。
季盛夏嘴里那个“喜欢的人”居然真的出现了。
还好巧不巧的，是梁辞？？
A哥想起来，季盛夏在大学一直很受异性的欢迎，那时候季盛夏的形象就和现在媒体下的“国民妹妹”差不过，漂亮但不是很爱社交性格似乎很温柔，但又因为沉默多了一丝高冷和神秘，总之暗恋和告白的人都入过江之鲫。
就连不同系不同级的A哥在认识她之前就已经听过她的名字。
但后来伴随她名字的除了一开始就有的那些捕风捉影不太好听的传言，还多了一条“季盛夏亲口说她有喜欢的人了”。
A哥以为这是她想出的拒绝话术，后来才知道，确有其人。
他成为她经纪人的第一天，谈到“恋爱报备”的问题时，一直平静的季盛夏难得多了几分骄傲的神色：“这一条你放心吧，在找到我白月光之前，我是不会恋爱的。”
甚至还多说了一句：“也不是恋爱吧，是奔着结婚去的。”
进入娱乐圈有一段时间的季盛夏那时候的神情过于单纯，甚至让A哥都点儿害怕。
A哥还是不敢相信，问了个季盛夏今天已经听到过的问题：
“你怎么确定的，那个人是梁辞。”
季盛夏盯着地面，坦白道：“星城大学、医学部、医学世家。”
季盛夏：“还旁听过《面容审美变迁》的大课。”
最重要的是，当时她听到那人接的电话，对面的人分明就说到了“梁思”还是什么的。
这和“梁辞”的名字对应程度真的太高了。
A哥听到这里，已经是眼一黑。
这四条中能中两三条的可能有很多人。
比如颜凉时医生都有可能。
但同时能中四条，基本是没什么悬念了。
A哥试探道：“那你是要……”
万一季盛夏这时候来一句“我要和梁辞恋爱结婚”，A哥不确定自己能不能接受，或者直接回星城娱乐辞职。
季盛夏点点头。
A哥两眼又是一黑。
季盛夏开口道：“A哥，你能帮我再去查查当年那一届《面容审美变迁》星城大学旁听生的名单吗？”
A哥一愣。
似乎没有想到是这个内容。
季盛夏这个反应，反而不像是喜欢梁辞的样子……
A哥眉头一动，淡定了下来，认真道：“你也知道，旁听名单是单独的封闭系统，只是旁听生自己可以看到。”
星城大学和星城传媒大学并不是什么兄弟院校，也没有什么学分交换互修，但因为地理位置，方便听课，都会有一个独立的旁听生系统，旁听生自己在上面可以选择像选修课的大课，然后自己打印旁听证。
这个名单连任课老师那里都不一定有，一人一证，认证不认人。
A哥补充道：“除了他本人。就算是夏总，也要不来这个名单”
季盛夏也多了丝着急，把座位往A哥的方向挪了挪：“但，总有人有记忆吧？”
季盛夏：“至少，比我记不得长相的，要有记忆。”
A哥自己也上了《面容审美变迁》的大课，也是和季盛夏一起。
但这门课是在多媒体公共教室，一节课光本校选修的学生容量就逼近300，找到一个旁听生谈何容易？
何况，A哥记忆里，似乎没有见过梁辞的片段。
但季盛夏说梁辞去上过《面容审美变迁》总不会出错。
A哥看着她的神情，想到她似乎这么久，也就这么一个“执念”，索性一咬牙：“行，我试试。”
季盛夏眼睛一亮：“那今天下午……”
A哥看着她。
这么久了，怎么今天突然这么着急？
但还是体谅地道：“那你自己在片场……”
季盛夏：“没关系的，大家今天在片场的戏服和常服我都记得，不会出事的。”
A哥：“如果也不是梁辞的话，怎么办？”
那这个人，就要又一次变成茫茫人海一般的存在了。
A哥看着季盛夏脸色一变，也觉得自己不应该这个时候说这种话。
正要起身，却听见季盛夏道：“不是也好。”
A哥起身的动作变得缓慢，惊讶地看向垂眸的季盛夏，一时不明白她话里的意思。
季盛夏的声音轻轻的，带着的情绪让A哥不确定是不是喜悦，还是“悲急而喜”：
“不是的话，我就从心。”
“就不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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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凉时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季盛夏愣了一下。
那又……怎么样？
季盛夏有些自嘲地想，能怎么样呢？
会给自己和身边人带来无数的麻烦和伤心。
大概就是这样。
颜凉时看着她，似乎明白她的想法，又道：“如果你一开始就说了这件事，也许你担心的都不会发生。”
就像今天一样。
他一瞬间就明白了，当初在片场、泳池包括医院，每次再遇到时，季盛夏都不是“小没良心”，只是真的，记不住他的样子而已。
沉默半晌。
季盛夏抿唇，别开头：“你不懂。”
颜凉时没有接话。
他的手指规律地点在方向盘上，在季盛夏刚准备解开安全带下车时，伸手按在了安全带的扣上：“脸盲症也分先天和后天，你是哪种？”
颜凉时蹙眉：“外伤性和遗传性脸盲症……”
季盛夏也没有确定过。
但从她有记忆开始，她就没有看清楚任何一张人脸。
找遍了记忆，都只是模糊。
也对。
不可能的，不是外伤。
夏青也是脸盲症，她怎么可能会是外伤。
季盛夏拨开他的手，解了安全带，“你不要问了。”
颜凉时蹙眉看着她的动作，在她出声时，就有了答案。
他甚至能大概想象出小时候的季盛夏。
在连乘法表和认英文字母不顺利时都会哭泣的年级，女孩始终在连身边的人长什么样都不能确定的恐慌之中，不能确认不能信任，只有看起来并不那么和善的夏青和她那个糟心的做副导演的表哥。
直到长大了，习惯了。
颜凉时看着打开车门的季盛夏：“季演员。”
季盛夏回头看他。
男人垂着眼睛，正盯着方向盘，也不知道那上面的纹路有什么好研究的。
颜凉时：“做你老师好不好？”
季盛夏蹙眉：“？”
颜凉时抬头，难得笑了：“你要相信一个整容医生对面部特征的敏感程度，还有一个医学部优秀毕业生对人体的精准了解。”
颜凉时：“就算记不住五官，只要记住这个人了，不是也一样吗？”
季盛夏一愣，站在车旁看着他，几秒种后才找到自己的声音
季盛夏：“条件呢？”
车里的人似乎沉默了两秒。
季盛夏低声道：“没有条件吗？”
她说完，解释道：“我知道你的面诊都很难排，你的时间……”
她越解释，越显两人生疏。
到底还是说了一半打住。
颜凉时“嗯”了声，“我的时间确实很宝贵，这是看在你是我邻居的份上。”
颜凉时的手还扶着方向盘，却微微朝季盛夏的方向探身，压低了一些声音，似乎不想让别人听到似的：“我还真有一个小条件，你得满足我一个好奇。”
季盛夏看着他：“什么？”
颜凉时挑了下眉：“你之前说大学就暗恋的人……我不记得这些年你和梁辞有什么交集。”
“我这么问吧，”颜凉时盯着她，脸上没有笑意，只有格外专心的那道眼神：“你怎么知道，那个人就是梁辞的？”
颜凉时坐直身体，“星城大学的医学部有那么多人……”
季盛夏眼神闪了闪。
季盛夏：“就这个好奇的事？”
颜凉时点头：“是。”
颜凉时：“别忘了把车门关好。”
季盛夏没忍住瞥了他一眼。
离开的时候不关车门，他当她什么人？
季盛夏没好气地道：“知道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想要关上车门。
却在车门“啪”地关上以前，好像，又听到了颜凉时的声音。
“别到最后。”
“发现你暗恋的是我。”
《孤岛古道》的片场。
季盛夏回到片场的时候，距离午休时间的结束还有半个小时，但她的休息室里已经有了人。
和上午一样的衣服还有发型，已经除了她本人和导演外，拥有她私人休息室的人。
A哥。
没想到A哥今天中午回来得很早。
季盛夏惊讶道：“你最近不是说家里有事？”
A哥之前就已经说了这一周可能都要照顾家里的事情。
因为上午和下午衣服不同的工作人员很少，所以上午的A哥陪在季盛夏身边，确认一些不得不认出来的人以后，下午往往都迟到半小时左右才回来片场。
A哥坐在休息室里，似乎也没想到季盛夏提前这么多回来。
男人本来坐在座位上，双手[交叠，此刻抬头看向她，微微吃惊地张大嘴巴。
季盛夏似乎看出他之前在发呆。
把自己的外套和包放到一旁，拉过座位也坐在他身边，蹙眉：“又出什么事了？”
季盛夏并不太了解A哥家的具体情况。
但只知道，从大学她认识A哥开始，每一次A哥只要是有事，那么一定是家里边出了事情。
A哥沉默着摇摇头，犹豫两秒还是开口道：“没事了，事情应该已经结束了。”
季盛夏盯着他打量了一眼，还是没有追问。
倒是不经意地提起：“我好像找到我大学喜欢的那个人了。”
A哥猛地转头看着她，比前几分钟看到她时的神情还要震惊。
世界那么大，星城那么大，就算星城大和星城传媒大毕业的人也不一定都留在星城，他是真的没有想过季盛夏还会在遇到她说的那个人。
A哥第一个想法就是：季盛夏有脸盲症，会不会是被人骗了？
第二个想法才缓慢地提醒他：季盛夏说这话……他带的艺人这是在告诉他，她要准备恋爱了？
A哥蹙眉：“是谁？”
季盛夏扶着额头，思索了两秒，还是如实道：“梁辞。”
A哥：“？”
梁辞？
梁、辞？
A哥灵活的思维一瞬间卡壳，缓慢又不敢置信地道：“哪个梁辞？”
季盛夏扶额的手改为揉了揉太阳穴：“如果你只能想到一个‘梁辞’的话，那就是那个梁辞。”
梁辞……
梁辞医生。
颜凉时医生的表哥。
《荷尔蒙》的素人嘉宾。
上次在季盛夏壹号公寓楼下和颜凉时一起遇到的人。
A哥紧张了咽了下口水。
作为季盛夏的经纪人，他除了因为脸盲症的事情要经常提醒她，还真的没什么操心的事情，什么抽烟喝酒出去蹦迪的事情，季盛夏从来不干。
就连这个“□□”的“白月光”也因为这么久都没有出现，被A哥抛之脑后。
但没有想到，从大学到现在，过去了这么久。
季盛夏嘴里那个“喜欢的人”居然真的出现了。
还好巧不巧的，是梁辞？？
A哥想起来，季盛夏在大学一直很受异性的欢迎，那时候季盛夏的形象就和现在媒体下的“国民妹妹”差不过，漂亮但不是很爱社交性格似乎很温柔，但又因为沉默多了一丝高冷和神秘，总之暗恋和告白的人都入过江之鲫。
就连不同系不同级的A哥在认识她之前就已经听过她的名字。
但后来伴随她名字的除了一开始就有的那些捕风捉影不太好听的传言，还多了一条“季盛夏亲口说她有喜欢的人了”。
A哥以为这是她想出的拒绝话术，后来才知道，确有其人。
他成为她经纪人的第一天，谈到“恋爱报备”的问题时，一直平静的季盛夏难得多了几分骄傲的神色：“这一条你放心吧，在找到我白月光之前，我是不会恋爱的。”
甚至还多说了一句：“也不是恋爱吧，是奔着结婚去的。”
进入娱乐圈有一段时间的季盛夏那时候的神情过于单纯，甚至让A哥都点儿害怕。
A哥还是不敢相信，问了个季盛夏今天已经听到过的问题：
“你怎么确定的，那个人是梁辞。”
季盛夏盯着地面，坦白道：“星城大学、医学部、医学世家。”
季盛夏：“还旁听过《面容审美变迁》的大课。”
最重要的是，当时她听到那人接的电话，对面的人分明就说到了“梁思”还是什么的。
这和“梁辞”的名字对应程度真的太高了。
A哥听到这里，已经是眼一黑。
这四条中能中两三条的可能有很多人。
比如颜凉时医生都有可能。
但同时能中四条，基本是没什么悬念了。
A哥试探道：“那你是要……”
万一季盛夏这时候来一句“我要和梁辞恋爱结婚”，A哥不确定自己能不能接受，或者直接回星城娱乐辞职。
季盛夏点点头。
A哥两眼又是一黑。
季盛夏开口道：“A哥，你能帮我再去查查当年那一届《面容审美变迁》星城大学旁听生的名单吗？”
A哥一愣。
似乎没有想到是这个内容。
季盛夏这个反应，反而不像是喜欢梁辞的样子……
A哥眉头一动，淡定了下来，认真道：“你也知道，旁听名单是单独的封闭系统，只是旁听生自己可以看到。”
星城大学和星城传媒大学并不是什么兄弟院校，也没有什么学分交换互修，但因为地理位置，方便听课，都会有一个独立的旁听生系统，旁听生自己在上面可以选择像选修课的大课，然后自己打印旁听证。
这个名单连任课老师那里都不一定有，一人一证，认证不认人。
A哥补充道：“除了他本人。就算是夏总，也要不来这个名单”
季盛夏也多了丝着急，把座位往A哥的方向挪了挪：“但，总有人有记忆吧？”
季盛夏：“至少，比我记不得长相的，要有记忆。”
A哥自己也上了《面容审美变迁》的大课，也是和季盛夏一起。
但这门课是在多媒体公共教室，一节课光本校选修的学生容量就逼近300，找到一个旁听生谈何容易？
何况，A哥记忆里，似乎没有见过梁辞的片段。
但季盛夏说梁辞去上过《面容审美变迁》总不会出错。
A哥看着她的神情，想到她似乎这么久，也就这么一个“执念”，索性一咬牙：“行，我试试。”
季盛夏眼睛一亮：“那今天下午……”
A哥看着她。
这么久了，怎么今天突然这么着急？
但还是体谅地道：“那你自己在片场……”
季盛夏：“没关系的，大家今天在片场的戏服和常服我都记得，不会出事的。”
A哥：“如果也不是梁辞的话，怎么办？”
那这个人，就要又一次变成茫茫人海一般的存在了。
A哥看着季盛夏脸色一变，也觉得自己不应该这个时候说这种话。
正要起身，却听见季盛夏道：“不是也好。”
A哥起身的动作变得缓慢，惊讶地看向垂眸的季盛夏，一时不明白她话里的意思。
季盛夏的声音轻轻的，带着的情绪让A哥不确定是不是喜悦，还是“悲急而喜”：
“不是的话，我就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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